“上周的热搜吗？”

    “昨天的！”

    上周只是预热，昨天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买的热一！路清酒居然没看到？

    路清酒把门又推开了点，身体微躬，手臂舒展指向室内，做出绅士得体的邀请。

    “高跟鞋站久了不舒服，进来坐。”

    “……”

    不提倒好，听完她也觉得鞋子磨脚了。

    路清酒给她搬了椅子，她的汹涌气势已经被周到和礼貌挫去大半，只得再次清嗓重新找回。

    “宋霄当初就不肯和我签营业合约，我只能从你这里下手，抱歉了路老师。”

    “巧了，我也想让他和你营业。”

    “……”等等，这和她想象中激烈的谈判不一样。

    “其实我们没有签约。”

    “约都没签？！”

    “嗯。”路清酒眼睫垂下，神情黯然，“但阿霄怎么也不愿意和我解绑。”

    宁微：“……”好气。

    “你喜欢阿霄吗？”

    宁微以为自己听错了：“营业要什么喜欢？”

    宋霄在片场孤僻不爱说话，她每次套近乎搭话都失败，最后更是差点撕破脸。她不会做没有回报的投资，奈何宋霄真是条大鱼，哪怕死缠烂打威逼利诱抛弃脸面，最后能拿下宋霄一天的营业互动，也值了。

    路清酒脸上没有慌张，只有认命的从容：“他不爱吃冷食，放凉的东西一定要加热。不喜欢嘈杂，喜欢一个人独处。人多的时候会躲在熟悉的人围成的圈子里不说话，提起谱曲作词和乐器弹奏就会停不下来……”

    路清酒绽开一道浅淡而疲惫的微笑。他无论笑与不笑，眼中都有水光，那水光好像一道无声的泪拨开了她的铁石心肠，把她拖进春风化雨般的温柔里。

    宁微认真听完，记了个七七八八，不禁疑惑：“你确定营个业需要知道这么多吗？”

    “镜头前你如果能露出点真心，粉丝才会嗑得更投入。”

    她遇上天赋异禀的营业高手了！

    宁微问出进门后忍了很久的问题：“你怎么告诉我这么多？你不想继续和他营业吗？”

    “我争不过你，也不会和你争，我只希望阿霄前途光明。”

    “……”

    最要命的是，路清酒说得动情，说得她好像真的抢走了他的男人，凭空冒出一股撬人墙角的愧疚感，脸上不禁烧了起来。

    “希望你好好照顾阿霄，他是很单纯善良的人。”

    一盆冷雨浇下，宁微彻底凌乱了。

    ……谁，你说谁单纯善良？

    她至今记得少年不留情面的冷语，周昊在旁边拼命使眼色的慌张。

    ——“宁小姐，我从没有说你不如哥哥，因为你没资格和我认定的人相比。”

    ——“哎呀宁小姐，见好就收吧，宋霄只是没和你计较，动起真格来连我这个经纪人都怕。”

    宁微有些不忍地开口：“你知不知道宋霄……”

    “嗯？”

    “没什么。”宁微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违心地说，“他确实挺单纯的，嗯。”

    宋霄虽然是条披着羊皮的狼，但宁可和她的公司撕破脸都要用自己的流量去捧一个小透明，而路清酒竟也愿为宋霄的流量舍弃自己。

    一个被宋霄稚气纯真的外表蒙蔽，痴心守候，愿意为对方默默转身离开的形象跃然眼前。

    更重要的是，路清酒举手投足间优雅矜贵，不是常人能模仿出的气质。他左耳上的耳环，乍看不起眼，实际上做工Jing致，小小的链坠上藏着金雕玉琢的细节。

    这样的人居然没有人捧吗？

    他经历过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