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把脸深深地埋在双膝之间,一手捂着头,紧咬着唇忍受着周围不停的脚踢石掷。
反正他早就习惯了,打不死还能腆着脸回家见娘就成。
小小的他,胸口一阵shi润的闷热。
凭什么啊……
他也想要有个朋友帮他说话,他受了委屈还会拉帮结派地帮他打抱不平啊……
他一咬牙,狠心地将方要涌出的泪水忍回去。
算了算了,反正他是个戏楼里长大的没爹又会偷东西的小怪物,不要也罢。
不知道什么时候,骤雨般的殴打停了。纪蒿没听清后来的一阵喧闹和争执声,只是红着眼一抬头,刚好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眸。
有个背着阳光的小少年弯下腰,一弯头看着他,小心又温和地说道:“你在哭吗?”
大鼻涕从小少年身后探出头来,颤颤巍巍道:“你你你别害怕!我把……帮帮帮手找来了……”
临时帮手有一张清秀而陌生的面孔,却温柔得让人感到很亲近。
他轻轻地把纪蒿捂着头的手拿开,道:“你额头有点淤青,我给你上药吧……唉?!”
纪蒿什么脸面都不顾了,抱着那少年就是敞开怀了的一通哭。
少年:“……”
他僵硬道:“你……没没没事吧?”
这么小的年纪,谁愿意整天把自己关在假装坚强的外壳里喘不过气来?化开包装谁还不是个孩子?
反正他也不认识我,先痛快地哭一哭再说。小纪蒿如是想。
……
纪蒿坐在简单的木床上,一只手吊着绷带,一只手指指点点,道:“今天的事,天知地知我知你知他知!”
纪蒿天地挨个点了一遍,最后停在正在端茶水的少年身上。
大鼻涕的头点出了幻影,连忙道:“是是是,你哭了的事我谁都不会给他说的!”
少年笑道:“想哭就哭啊,又不是丢人的事。”
纪蒿别扭地瞥他一眼,道:“谢谢你啊……”
少年道:“没关系……我和我爹暂住在这里,你们随时都可以来玩。”
纪蒿咂摸咂摸嘴,刚好他正有此意。
他启口欲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我家在戏楼……”
不知怎么的,“也随时请你来玩”这句,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自从他懂事起,跟同龄人凑一起不是打就是骂,好好相处的话……还真没试过。
结果少年还很不解风情地以为读懂了他的目的,爽快道:“我送你回家吧,正好有空。”
屁股还没坐热乎的纪蒿:“……”
……
这人真的把他完完整整地送到戏楼了,而且好事做到底,连他的书和一袋子胭脂全部扛了过来,省了纪蒿“呀!我东西忘拿了再回去坐坐吧!”的借口。
非常贴心。
犹豫了半晌,纪蒿平时的伶牙俐齿似乎被自己囫囵吞了,第一次支支吾吾起来,只好先对着大鼻涕练习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鼻涕开心道:“我叫葛三鸡!是村口那个葛二蛋的弟弟。”
纪蒿:“……”
我猜你们家一定经常闹黄鼠狼。
他深吸一口气,顺理成章地转向少年道:“那你……”
忽地,从戏楼里飞出来一个软底的舞鞋,准确地糊在纪蒿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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