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不如牡丹开的璀璨，也不如牡丹绚丽，太素了。

    但为了讨好皇后，其他妃子都学着喜欢水仙，还不断敬献，她很嗤之以鼻。

    她的宫殿，就禁制了任何水仙的品种出现。

    可见她和皇后是多不对付了。

    看着缓步出现在她视线里，一袭白色宫装的女子，乔凤栖团扇轻摇，眼波流转：“哟，皇后今儿怎有兴致来这从不来的小花园了。”

    “知道妹妹在这里，姐姐特来看你的。”卓水仙面色素雅，眉如远黛，清丽如出水芙蓉。

    她能取代曾经的第一美人乔凤栖，也是有理由的。

    只是乔凤栖以前不觉得，现在总觉得看着这张脸，很奇怪。

    就好像，这样一张面容和她很不服帖。

    有意思。

    乔凤栖：“姐姐最近真是好生让人费解，无端端的来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姐妹情深，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又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乔凤栖嚣张惯了，以前她在这深宫里，都是不给皇后面子的，面对皇上那狗男人她都能耍性子，更何况现在。

    卓水仙面露难过了，眼里染上了忧愁：“妹妹不喜欢姐姐吗，这般说姐姐，其实姐姐一直都很愧疚，先前才会不敢来找妹妹。”

    “哦，愧疚？”乔凤栖笑了，螓首蛾眉，双瞳剪水：“姐姐果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啊，不妨说说，让咱们陛下也听听。”

    “什么？”卓水仙一愣，见倚着栏的人看向她身后，面色微变，回头，又是惯常的清雅柔弱，看到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当即眼眶一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轻轻柔柔的唤：“夫君。”

    乔凤栖笑的更娇媚了，眼底深处却闪着嘲讽。

    叫皇上夫君，这是整个皇宫她的独一份，她也确实够资格喊。

    因为她是皇后。

    她从前从未想过，这何尝不是在处处提醒自己，她是怎么输掉的，又是怎么被人抢走了正妻之位的。

    妻和妾，自古都是天差地别。

    哪怕是皇家，哪怕她是贵妃之尊，依旧只是个妾罢了。

    贵妃能和皇帝同葬吗？

    不可以。

    陪葬都是按照严格的等级来的，只有皇后可以。

    贵妃可以不用陪葬吗？

    还是不可以，一旦没有孩子，都要陪葬。

    可皇后可以。

    哪怕没有孩子，皇后都可以不用陪葬不说，还会被尊为太后，要是继位的皇帝不小心眼，还能成为圣母皇太后。

    贵妃会被人尊敬吗？

    会。

    可是不如皇后。

    皇贵妃喊得好听，但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更让人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