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几个管灯笼的男人走近过来。这回他们手里拿的是尖刀。他们告诉她要割掉
她的舌头。
「刚才那些都是军机大事。王府那边传话说了,让你听到呢,那是格外施恩,
听过以后一律尖刀子封嘴。这个就叫做法不容情。」
割完以后记得谢恩啊。让你们娘俩能够见上一面,这个是要拜谢王爷的天大
恩德……
活割人舌比光是挂进一个钩子更费劲。所以派来的人多。有人抓她的头发,
有人握住钩子狠狠的往外拉,女人被拉扯的满脸涨红,哽咽作呕,好像是嗓子都
要翻到嘴唇外边去。伸长了一顿饭的舌头本来已经僵硬的没剩下多少知觉,刀子
生生割下来就大不一样了。一刀两刀还没有割断,她被来回锯过了四五下子,那
才真的能叫做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每一寸每一寸的断。每一寸每一寸的疼。全身上下不知道疼过了多久,娜兰
奴隶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她看到那人分张开腿脚仰天躺
在一张木架子上,她的膝盖打弯,两个脚腕被紧紧捆到木架底下。仰脸朝天的女
人看不见自己分张的腿脚正对的那个地方,可是她心里突然就知道那地方站着她
的儿子。儿子长到那幺大了,可是她这辈子再也没机会看到他长成大人的脸。她
使劲的想来想去,能想起来的睦南永远是一个八岁大的男孩。八岁的男孩总是呆
在五步开外的地方,不声不响的看着赤身裸体的妈妈。她在儿子跟前从来就没有
穿上过衣服。
有个男人掐住女人一边的奶头朝上提溜出去。「看清楚没有,这是个什幺?
这个是你妈的大奶头。」
她听到啪的一个耳光。「说!这是个什幺?」
那是朝廷派来教她儿子读书的老师。老师有权管教他的学生。
「这是我妈的大奶头。」她听到男孩单调刻板的回答声音。
女人的眼前漫过去一片黑雾。她在木架这一边悄无声息的闭上眼睛。不过这
大概只是她的本能反应,人家给她定下的规矩从来是要老老实实的盯住自己挨打
才行。这一边做妈妈的女人脸上,也就立刻噼啪的连挨两个大嘴巴。
「睁开你他妈的狗眼!」
总是这样。每一次都是母亲和男孩从两个方向紧紧凝视着那支烤红的铁尖子,
一直到它紧紧地熨煨到了母亲的奶头上。女人总是在她的儿子面前一次又一次的
扭动挣扎,一次又一次嘶声嚎叫。她在儿子面前失去控制地排泄,大大敞开的腿
胯上下一片淋漓污秽,而后再是呕吐。
告诉你儿子,你是个什幺东西?
「儿子啊,儿啊儿啊……」女人含含糊糊的念叨。「你妈妈是个奴才……下
贱的奴才……哎呀妈呀!」
刺啦的一下,铁条直捅进她的腋窝底下去。她的身体像蛇一样甩成了弧线。
你儿子没听见!使出劲来叫唤,告诉你儿子你是畜生!
烙铁举在她的眼睛前边。不大喊大叫的可能就要烫脸了,他们可不是没有真
的干过。
儿啊你听见没啊!妈妈是个每天啊……每天,让人操屄的婊子啊!儿啊…
…儿啊……你妈妈就是个让狗操出来的畜生!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她自己。娜兰女人迷迷糊糊的想到。我那时候还算年轻几
年,还有劲头喊到那幺响呢。女人又迷糊了一阵子,又想,睦南八岁的时候…
…该是住在京城的那几年吧。
那块地方是睦南在京城住的小院。她自己在京城怀远殿下干活的时候,每个
月中要按照皇旨受刑,都是被人装进马车送到睦南家里去做的。官员们觉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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