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董羽回了燕家大宅，入了深秋，夜间寒意更浓了，他一件衬衣外面只套了个薄夹克。骑着摩托车逆风在高速公路上穿行，席卷了一身寒气，刚摘下头盔边走出来停车场边不住地搓手，经过前院的时候董羽撞见了季业凛。

    季业凛身上只穿了件酒红色丝绒质地的睡袍，他扬着颀长雪白的脖颈姿态优雅地坐在木椅上，修长的指节间夹了根燃着的细烟，丝绒泛出的柔密光泽衬得他五官愈发浓艳，他眼角微挑扫了董羽一眼，懒懒地坐起身来。

    董羽脑子里没由来地冒出三个字——姨太太。他想视而不见绕开走，没成想季业凛率先上前一步挡在他了身前，季业凛比董羽稍稍高一些，气势更是压他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董羽一个劲的瞧。

    “你做什么？”

    季业凛只是笑了笑，吸了口烟，而后微微启唇，青紫色的烟圈顺着他的吐息绵绵绕成一团，喷洒在董羽脸上，是薄荷味的，很呛人。董羽撇过头捂着嘴咳了两声，他眼角被烟熏得发红，逼出了生理泪水。季业凛掐灭了烟头，随手往地上一扔，冰凉的手指轻轻擦过董羽的眼角，抹掉他渗出的泪。

    董羽挥掉了他的手，没好气地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坐着在干嘛，装神弄鬼的？”

    他又瞥见了地上的烟头，又不满道：“你讲点公德好不好？”

    季业凛顺着他的眼神往地上看，笑了笑，“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让开，别挡着我。”

    “董羽，你真是不解风情，你觉得我大晚上没事做坐在这里干什么？”

    “做什么？抽烟？吹风？发神经？还是”

    董羽还想继续说下去，季业凛却把指尖抵在他的唇瓣上，把他的话硬生生给掐断了。,

    “很晚了，我在等你，等了一天，其实等多久也没关系，只怕你不回来。”

    “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你看着我，不要刻意的把眼神挪开。”

    董羽不想看，人潜意识里是会选择规避危险的，他不了解季业凛，但是他知道季家的底并不干净。

    季业凛的手指滑过他的侧脸，轻轻揉着他被风吹伤的冰凉耳垂，“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怕。”

    “那就看看我。”

    董羽受不住他这个磨人法，便扬起头看，他是想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的，奈何他又是不争气的，连气都不敢多喘一口，心跳漏了一拍，魂都吹散了。

    季业凛的眼睛像是寒冰中燃烧的火焰，幽暗中带着点华光，忽闪忽闪，光点在夜幕中飘浮着，蛊惑着他。他的瞳孔逐渐失去了焦距，仿佛累极了，眼皮垂了下来，被动的接受了这个吻，温柔而又强势，这个吻是在发送一种信号名为，勾引。

    董羽推开了他，手背用力地擦过嘴唇，晶亮的ye体被抹去了，两瓣依旧是熟软的红艳。

    “你！你就不怕被别人别人看到吗？”

    “别人？燕知郁吗？他今晚不在，我们有很长的时间。”他又压低了声音，暧昧地补充了一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