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好主意。”

        “你之前说，你从我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于灯低头看了眼下方，无尽黑暗中，深不见底，他仰头看了眼上方，流光划过的虚空，也深不见底。

        下方和上方唯一的区别，就是上方的虚空中偶尔会划过一缕缕流光，映照出不同的色彩。

        但实际上……

        于灯放眼望去，视线掠过集市，抵达视觉尽头——一片黑暗。

        多有意思啊，这个宇宙笼罩在虚空之中，准确来说，这个宇宙就是一片虚空，不适合生物生存，没有上下左右之分，没有尽头的虚无。

        某种强大存在违反世界设定，在这里开辟出了一片具有上下左右，适合生物生存的空间。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很缺乏适合生物生存的宇宙呢。”于灯喃喃自语道。

        崔杭将这句话清楚的收入耳内，他没对此发表任何看法，自然的接着对方的话茬道：“属于神明的气息，夹杂着愤怒。”

        “那就对了。”于灯扭头朝他露出牙齿，在黑暗和光明交错中，竟有种择人而噬的错觉。

        “因为我不久前才屠过神……”

        崔杭神情不变道：“如果你参与过对抗赛，你就会清楚，屠神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现在的人都不喜欢把话听完吗？”于灯注视着崔杭，过黑的眼眸平静到泛不起波澜：“我不久前才屠过神，然后彻底驱逐了他们。”

        他停顿了下，为了准确起见，还是加上了个限定词：“在我还在的时候。”

        “彻底驱逐信仰？”崔杭注视着于灯，并不感到惊讶，最多是有一点对对方疯狂程度的不满：“你跟他们有仇？”

        于灯思考了几秒：“就我个人而言，没有，但就我的道德标准而言，有。”

        “道德标准……”崔杭重复了遍这个词，对它出现在于灯嘴里表示惊讶：“血海深仇？”

        于灯再度思考了几秒：“那应该不至于。”

        “那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做？”

        “因为……”于灯侧头看他，半张脸隐于黑暗中，另半张脸上流淌着悲天悯人，混合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便是崔杭，都忍不住稍稍避开了他的视线。

        “那很有意思，不是吗？”于灯反而对他避开视线的行为有些意外，他身体前倾几度，凑近对方，打量着他的神情，低声问道：“难道你不会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