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尘被安置在了距离皇帝寝宫极近的一处宫殿中,他听大宫女芍药介绍,这青鸾殿上一个主人乃是前朝皇帝最喜爱的贵妃。叶笑尘不由得发问:“那当今圣上呢?陛下最喜爱的妃子住在何处啊?”
芍药看向他,眼神里透露出几分八卦的色彩来,吃吃笑着对叶笑尘说:“主子讲什么痴话!陛下如今最爱的自然是主子。婢子告诉主子,主子可莫说是芍药说的:陛下早年最爱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在的时候宫里头一枝独秀。可惜皇后娘娘在生太子的时候没了,陛下伤心过度,再未选秀纳妃,连临幸宫女也是没有的事。现在陛下从宫外接回了主子,她们都说宫里头要变天了呢!”
叶笑尘看着她越说越兴奋,也觉得这似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便陪着她笑。却泛了点酸,心道:原来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呀。青铭不知何时过来,摆了摆手,打断道:“你莫要听小宫女胡说,皇后薨逝都六七年了,她才入宫几年?道听途说而已。”芍药捂了嘴,匆匆一拜,退了出去。
叶笑尘也被他一惊,赶忙道:“我就听个乐子罢了。”
顾青粼点点头,说:“总之宫中的事,你问陛下最是直接,有些事情就是我也不十分清楚。”
叶笑尘听了,想问顾青粼怎么突然来他这里。只是顾青粼虽年纪比他不过大上七八岁,却是与师父同辈论交,他按理是该叫声“前辈”的,可现在总觉得与山上不同,便叫不出口。略踌躇了半晌,索性直接问他:“你怎么来了?不该好生护着你家陛下,省得再被人偷了去么?”
顾青粼说:“我领了差事要出宫,待会儿便走。陛下让我顺道来问问你,可有什么话要带给你师父?”
一听到顾青粼提及师父,叶笑尘不由得有些羞愧,捂着脸低低哀嚎,语无lun次:“给他老人家丢脸了,行行好,别让他老人家知道这事儿就好了,我没啥话,就代我问好吧……”
顾青粼安慰他:“哪里丢脸了,你能避开几重宫卫耳目,悄无声息在宫中劫走陛下,多少刺客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情?陛下回宫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守卫全换了一遍。你这个罪魁祸首,用不了几日就能名扬江湖了。”虽说是安慰,但叶笑尘却听出了点揶揄的味道来。
临走的时候,顾青粼又说:“陛下耽搁了早朝,事务积压了些,叫你不必等他。过会儿会有大太监过来教你些宫中礼仪,你稍微听听,差不多能糊弄人即可。我看陛下对你有心思,你得在宫里多住一段日子。”他平日里并不健谈,此时絮絮说了许多,大概是念着那份江湖之谊,对叶笑尘格外照顾了。
顾青粼说完也就走了。叶笑尘双手捧着脸,觉得做梦也似,所听所见都不真切。过了许久,好像是自己想明白了:沈珏喜欢过别的人,那是我遇上他迟了。总之我这里,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便是他了。叶笑尘突然间心思通透,竟有了心思提起裙摆,挪到妆台前,取出铜镜细细瞧了一番“叶三娘”。
叶笑尘是被师父看中继承衣钵的人,盗门武学大抵Jing通,易容术练了好几年,已经是得心应手。他见镜中容貌娇俏,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便很满意,把镜倒扑在台上。
这时候恰听到有人敲了敲门,是芍药,说:“主子主子!太后宫里头来人了,太后说要见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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