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跟娘吵架了？”沈宇寰眨巴眨巴眼。

    “说什么呢！把这些东西拿进去!”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全塞给他，转头朝着宁氏的方向追去。

    “哼！自作自受！我就说爹支撑不了一日吧？娘一发威，爹就怕了。”

    他们对视一眼，随即颠颠进了院子。

    沈隽程追上宁氏，一脸讨好接过她手里的木盆，“如娘，我来吧。”

    宁氏绷着脸，也不跟他抢，径自坐下开始用木勺往盆里舀水，打算洗衣裳。

    “如娘，你腰不能弯，我来。”

    说着就坐下，给木盆里舀水，开始搓洗衣裳。

    宁氏又去一旁晒被子，他又跑来。

    “我来我来。”

    “这也给我，你坐着。”

    ……

    殷勤半天，可宁氏始终不搭理他。

    最后，他也只能舔着脸凑上来，“如娘，你就……别气了。小的们都看着呢，你给我留点面子。”

    宁氏白了他一眼，“你还知道面子？！”

    这下可把宁氏引爆了。

    “你个酸孺，迂腐，刻板的老学究！整天圣贤书读傻了？咱们倾儿这么乖，这么能干！你还惹女儿生气？还怪她杀人？你跟我说说，那些蔡府的人，哪个不该杀？若他们不死，哪里有我们的安生？咱们又哪能好生生站在这？”

    “还有三房！三房的人一个个狼心狗肺，你偏要跟他们牵扯不清！结果呢？害得咱们一次次落险！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收留他们！女儿是为了你，才一直隐忍不发。你呢？还在则怪她下手太重？”

    宁氏气的脸都红了，“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咱们倾儿多乖的孩子，如今被逼到这份上！怪谁？原本这些，是你该决断的。若不是你一次次心软，逼的倾儿不得不下狠手！我们女儿何至如此？结果最后你却还怪上她？”

    “如娘我……”沈隽程心中懊悔，如娘的话字字珠心，让他羞愧难当。

    其实在那晚谈话后，他已后悔。眼下听到如娘这番话，更是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他头顶！

    是他错了！

    他不该因为心底那一丝希望，举步不前，踌躇不断。

    倾儿那晚的话，虽让他震惊，更让他如梦初醒！回想起来，自己那些想法多么天真，可笑！

    “你们两个，在吵什么？”

    “娘。”

    不知何时老太太走了出来，两人一惊，忙住了嘴。

    “程儿，如娘还挺着个肚子，你怎能跟他争吵？还有没有点样子？”

    “娘，儿错了。”

    “如娘，外面风大，你回去歇着吧。这点活，等一会让他做。你，跟我进来！”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转身回房，沈隽程也立刻跟了进去。

    “把门关上。”

    老太太坐在炕上，绷着张脸，看他关好了门，眼皮都没抬。

    “跪下！”

    这一声落，沈隽程一惊，二话不说跪了下去。

    “你可知，为何让你跪？”

    “儿……做错了事。”

    沈隽程面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