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月蕴溪说：“再然后，只试了两天，第三天我们就结束了。”

    &esp;&esp;鹿呦诧异：“这么快？”

    &esp;&esp;月蕴溪温声说：“第一天确认关系，第二天乐团庆功宴，玩了个类似真心话的游戏。她问了我有关你的事。”

    &esp;&esp;鹿呦静静等着下文。

    &esp;&esp;停了半晌，月蕴溪理清了那天的事，才再开口：“那天喝的有点多，兴头上每个人都拿起手边的乐器演奏自己最喜欢的音乐，不论古典、爵士、摇滚、流行，氛围很好，导致喝的更多。”

    &esp;&esp;鹿呦想象着现场的热闹与欢快，很感兴趣地问：“你奏了什么曲？”

    &esp;&esp;“食野，副歌部分。”

    &esp;&esp;鹿呦感觉心脏被抓了一下。

    &esp;&esp;“大约是酒Jing作祟吧，elena问起你的那一刻，让我觉得积压的情绪拥有了一个出口。我跟她说了很多，说你这个人，说我们的事，说我遇见你，是三线遇到了g谱号，我心里奏出的每一个升降号都是为你。”

    &esp;&esp;鹿呦侧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是身体就像是游在了五线谱里，音符簇拥着她，每一片里都有月蕴溪的情意。

    &esp;&esp;“在elena所拥有的国籍里，同性婚姻是合法的，在她的成长环境中，身边的每个人会很热烈地表达自己对人事物的喜欢。所以她理解不了暗恋这种隐晦的情感，极度不赞成暗里着迷不争不抢的行为。”

    &esp;&esp;“elena说你们为此争论起来，没争出输赢。”鹿呦接话，“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跟她争的。”

    &esp;&esp;“像复读机一样，强调这是文化差异。”

    &esp;&esp;鹿呦笑说：“你这样，有点气人。”

    &esp;&esp;月蕴溪承认，“她被气得睡不着，凌晨打电话跟我说，等你和陶芯分手了，她就去追你，好让我知道后悔的滋味。”

    &esp;&esp;鹿呦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esp;&esp;“她很少开玩笑，我能感觉到，她对你十分好奇。我也十分确信，你们如果接触了，她会喜欢上你的。”

    &esp;&esp;鹿呦眼睫重重一颤，恍然明白了，为什么elena想邀她出去吃饭，会激发出月蕴溪对她的占有欲。

    &esp;&esp;“第三天早上见面，我们同时向对方提了分手。”

    &esp;&esp;简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esp;&esp;不可思议的神情在鹿呦脸上凝固了好几秒，才被收敛下去。

    &esp;&esp;她扯过枕头旁边的玩偶搂进怀里，只在心里感叹，没吭声。

    &esp;&esp;见状，月蕴溪柔声道：“问题都问完了？准备睡了？”

    &esp;&esp;鹿呦含混地“嗯”了声。

    &esp;&esp;“那我关灯咯。”

    &esp;&esp;“好。”

    &esp;&esp;月蕴溪扭身旋转台灯开关，犹如退chao一般，昏黄的光晕逐渐缩小，光亮渐渐暗淡。

    &esp;&esp;直到黑暗将整个空间铺满。

    &esp;&esp;与她前些时日半夜睁眼的场景太像了，而那时，月蕴溪不在她身边。

    &esp;&esp;“月蕴溪。”鹿呦支着耳朵听着动静。

    &esp;&esp;“我在。”

    &esp;&esp;窸窸窣窣的声响里，鹿呦捕捉到靠近的气息，放轻的呼吸，以及橘柚的清香。

    &esp;&esp;柔凉的吻落了下来，着陆在鼻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