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也是，你刚刚说我想劝不敢劝，我那是不敢劝吗？我这叫体贴！”

    &esp;&esp;“体贴什么体贴。我打个电话，你们两在旁边监听。”

    &esp;&esp;“怎么叫监听……哎！最后一只鸡爪！我的！”

    &esp;&esp;那边鸡飞狗跳说了一堆。

    &esp;&esp;姜悯听了会，算是听明白了。米唯不放心她们，回到家又打电话把雪姿和游卉薅出来了，这会她们正在外面吃着晚饭，商量着给她电话。

    &esp;&esp;姜悯心里惦记着米唯没说完的那半句话，又不好追问，于是继续整理杂物。

    &esp;&esp;她指尖一顿。

    &esp;&esp;那是一张泛黄发旧的合照。

    &esp;&esp;像素低到人物面容模糊，边缘被反复摩挲。

    &esp;&esp;那是……许多年前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合照。

    &esp;&esp;她甚至忘了有这么一张照片。

    &esp;&esp;她翻到背面。

    &esp;&esp;那背面写着：在有你的世界活着多好。

    &esp;&esp;这应该是很多年前写下的了。

    &esp;&esp;最后一个句号那里，有些洇shi的痕迹。

    &esp;&esp;姜悯心头一震。

    &esp;&esp;许多个不被她理解的时刻，许多次不为她察觉到的注视，一帧一帧在她脑海中浮现。

    &esp;&esp;“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电话那端，江雪姿压下话多的两人，走到一旁说，“阿悯，你和小林之间感情的事，我原本不想参与。这是我的分寸和边界感。但我在想，有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你。”

    &esp;&esp;“什么？”

    &esp;&esp;“你知不知道，小林喜欢你很久了？”

    &esp;&esp;“她爱你很多年。”

    &esp;&esp;很多年。

    &esp;&esp;这三个字让姜悯短暂地怔愣住了，却又很快觉得……并不意外。

    &esp;&esp;本该如此的。

    &esp;&esp;姜悯有些恍惚地想，其实恋爱以来，林绪青很少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就那么一两次。

    &esp;&esp;说喜欢也就那么一两次，是她从明川回来的那晚。她们第一次接吻之前。珍而重之地说，好喜欢你。

    &esp;&esp;爱呢……是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唯有那么一次。

    &esp;&esp;林绪青似乎觉得‘喜欢’太过浅薄，而‘爱’又会让姜悯觉得太沉重。

    &esp;&esp;在挂电话之前，江雪姿最后说：“好了，就当我没边界感一次。你们好好聊聊。别让彼此难受。”

    &esp;&esp;电话挂断。

    &esp;&esp;姜悯把那张照片放回先前的位置。

    &esp;&esp;最上面一层的物件已经收拾好了，盒子里还有不少东西。她不能再往下看。

    &esp;&esp;这是林绪青的东西。

    &esp;&esp;她要尊重她的隐私。

    &esp;&esp;但她的目光落到照片下方的木盒。

    &esp;&esp;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送她的礼物。

    &esp;&esp;于是她又一次逾越了边界，打开了盒子。

    &esp;&esp;红色软布里包裹着一只黑色钢笔，线条流畅，在灯光下隐约折射着光芒。

    &esp;&esp;很熟悉的牌子。她以前用了好多年。

    &esp;&esp;钢笔下还压了张纸条。

    &esp;&esp;「姐姐，祝你生日快乐。

    &esp;&esp;希望你健康幸福平安。

    &esp;&esp;希望你一切都好。」

    &esp;&esp;落款时间是……许多年前的夏天。

    &esp;&esp;姜悯想起那个闷热多雨的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