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明还在接着吻，她又忽然想到这件事，不得不停下来。

    &esp;&esp;“嗯？什么？”

    &esp;&esp;见她这么慎重的用词，林绪青也停下来，伸手打开床头的灯，看着女人脸颊上的绯意和唇上的水光，心神又开始飘忽，好不容易才收回自己的心思，“坦白什么？”

    &esp;&esp;姜悯目光坦诚：“我看到了你的盒子。抱歉。”

    &esp;&esp;“那个，你放在衣柜里的。”

    &esp;&esp;林绪青眨了眨眼睛，有一瞬没懂她说的是什么盒子，听到后半句才反应过来，整个人紧张地直接跳了下床：“那，那个盒子吗？”

    &esp;&esp;姜悯也坐起来，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拉着她的手：“生气啦？”

    &esp;&esp;“没有……”林绪青顺着她拉自己的动作坐下，耳尖都红透了。

    &esp;&esp;姜悯抬起手，指尖戳了戳她耳朵，温声问：“以前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esp;&esp;林绪青默然。

    &esp;&esp;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esp;&esp;她生性不太爱说话，但其实并不怯场，这些年读书工作，需要她讲话的场合，她一向做得很好，讲话逻辑清晰，不急不缓。

    &esp;&esp;唯有面对姜悯时例外。她有许多许多话要讲给她听，却总是不知道从何开口。总是笨拙。

    &esp;&esp;爱啊，让人笨拙。

    &esp;&esp;姜悯看着她，也不催促，等着她开口。

    &esp;&esp;“告诉你做什么，”林绪青垂下眼眸，脸上有一点淡淡的，伤感的笑意，“起先我在读书，什么也给不了你，帮不上你。那一年我母亲病得太严重了，家里很缺钱。我没法再开口找你求助，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累你，瞒着你做下决定，也好叫自己死心，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esp;&esp;“那是我意气用事，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esp;&esp;“后来的那些年……我见不到你。家里的事是沉甸甸的责任。我没法放下。”

    &esp;&esp;她的人生从来不属于她自己。

    &esp;&esp;她没法任性，也不能去爱她想爱的人。

    &esp;&esp;说到最后，她眼眸里忽然流露出很多伤心：“我没能为你做什么。”

    &esp;&esp;有时想到这件事，她甚至会恨自己。

    &esp;&esp;她时不时会想起姜悯独自在明川度过的许多时光。

    &esp;&esp;会忍不住想，她这么要强的人，遇到很难的事情，只会一个人走在路上默默地掉眼泪吧。

    &esp;&esp;会控制不住地恨自己，为什么没能陪在她身边。

    &esp;&esp;“林闪闪，”姜悯握紧她的手，掌心相贴，“谁说你没有为我做过什么。”

    &esp;&esp;“以前你读书那会，我生病要做手术，不是你连夜赶过来，还照顾我好几天吗？”

    &esp;&esp;“上次在冬陵，我崴伤脚那次，不也是你陪着我吗？”

    &esp;&esp;“工作这半年多，其实我很难熬。只是我不愿意说。但我知道你总在陪着我。”

    &esp;&esp;“除此之外就是我母亲的事。那边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esp;&esp;“你不用觉得难过，更不用觉得亏欠。”

    &esp;&esp;“再说了……”姜悯捧起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你的爱对我来说，已经是最珍贵的礼物。”

    &esp;&esp;林绪青怔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