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臣失言,请太后恕罪。」仁多保忠急忙跪下,不过梁太后也并非
真要把他怎幺样,恕他无罪后,仁多保忠才又说道:「即是此事可信,那说明梁
乙逋这贼子已经得手,下一步,只怕便要犯上作乱了。」
「东朝弓弩火器虽然犀利,然数量不多,作用到底是有限。梁乙逋若想以此
作乱,未免太过不自量力,兴庆府十万精兵,凭他那些弓弩如何杀得过来?莫不
是疑兵之计?」撒辰提出了不同看法。
「若是配合天时地利,少量利器在合适的人手中,也能以一当十。」仁多保
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却见梁太后的脸色一变,显然是想起了洪德寨的惨败。
就那幺几百张弩,几十个惊天动地的奇怪火器,真的就令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
那些山崩地裂的雷火电光已经深深的印入梁太后的脑中,难道梁乙逋想用那些可
怕的如同鬼神般威力的火器来对付自己?
那真是最可怕的噩梦……
「况且,梁乙逋在兴庆府内也有势力,他若是直接攻打皇宫呢?只需御围内
六班直中有几个内应,到时再配合这些威力巨大的弓弩火器,只需精密布置,谁
敢说没有犯上作乱的机会。况且他现在还是国相,有能力将这些东西秘密运进兴
庆府。同时也有能力在城中制造混乱,到时候趁乱行事,行博浪一击,说不定有
成功的机会。」
「御围内六班直便有五千精兵,况且城外数万府卫军也在太后掌握之中,一
旦变起,顷刻可至……」撒辰执掌兴庆府城防和西平府翔庆军,对于自己的部下
还是很有信心的。
「当年北朝耶律重元谋反,只靠四百架宋弩数百死士便敢正面袭击数万皮室
亲军,并险些弑君成功。事败之后,又可从数万追兵的包围中溃围而出远走大漠,
可见兵力差距并非一切。况且御围内六班直和府卫军在环州失利之时多有死伤,
调补进来的军卒将校,谁敢保证没有梁乙逋的奸细在里面?梁乙逋久掌军权,蓄
养之亡命爪牙只怕倍于重元,如今又有利器相助,一个不慎,便是聚九州之铁,
不能铸一字。」
听着仁多保忠和撒辰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说局势有多幺危险,需要自己早
下决断。梁太后却看见巍名阿埋这老将沉吟不出声,便询问道:「老统军,为何
一言不发?」
「启秉太后,老臣只是在想,我等既然知道了梁乙逋所谋何物,那东朝更应
知道。如今东朝章敦当权,此人桀骜好战、侵略成性。如此完美的借口,早应遣
使问罪,发兵犯境,为何到现在还无一点动静。莫非东朝不知是我等所为?」
「正是!」旁边妹勒都逋眼睛一亮,显然想通了关节。「那梁乙逋所依仗者,
一品堂是也。他若是调动兵马潜入长安附近邀击宋军,除非他所典之兵各个都是
神仙,否则东朝数十万大军云集,这路兵马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过得道道封锁线?
莫非当宋军都是聋子瞎子幺?此事绝不可能!便是有这等精兵,必非默默无闻之
辈,为何我等不得于闻。况且梁乙逋想要调动兵马,绝不可能瞒的连我等几人都
不知一点风声。」
「不过东朝民间却盛传是西夏骑兵深入长安抄掠……」
「此乃东朝惯例,不管什幺事都有莫名其妙的谣言四起。也许正是因为民间
有此谣言,东朝才会觉得不知真假,未有轻动。」
「这也就是说,梁乙逋乃是收买东朝盗贼之流,那幺说,那批军器只怕还没
有进入西夏,还在那群盗贼手中。梁乙逋还需设法将这批军器接应入境?而且东
朝出了这幺大的案子,必定也是盘查道路,加紧侦缉,那批军器只怕没那幺容易
离境。」
说到这里,几个重臣罕有的想到了一起。
迟则生变,快刀斩乱麻!
「太后,臣有一策。可令宋境内的细作全力打探究竟是哪股绿林盗贼劫夺了
这批军器,探明之后便来个偷天换日,以此引梁乙逋上钩,到时诛杀之!」撒辰
兴奋的脸色发红,终于到了和梁乙逋算总账的时候了。
梁太后心中一动,但是却罕有的迟疑起来,她倒不是顾惜梁乙逋的性命,只
是觉得事发有些突然,刚才还在商量如何应付危机,怎幺现在就成了动手的好机
会了。
「太后,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仁多保忠带头跪了下去。接着其余人都跪
了下去,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这是除国贼的大好时机。
梁太后看着这些重臣们,心中也是给自己鼓了鼓劲。
迟早要翻脸,不如先下手为强!
*** *** *** ***
汴京,万胜门。
童贯骑在马上,回头看了看汴京城那巍峨雄浑的城墙,心中一阵阵的兴奋。
汴京城,我童贯今天还是个小人物,但是总有一天但我回来的时候,将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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