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轻快不觉得疲劳。且我们边打包边聊天,开始讲着回家后的行程。
「老公,等瑜茜放假,我们来一趟家族旅游吧?」
「好啊!」我非常同意,反问说:「那么,你想在国内旅游还是出国去玩呢?」
「出国吧。」香莲想都没想,就提议说:「我们去日本,怎样?上次听茜茜
讲过,北海道似乎很适合家族去旅游。可以吃美食、泡温泉,来个五天四夜的旅
行,应该会很好玩。」
「好,就这么说定。」
「嗯嗯。」
这晚,我睡得很好,是这阵子以降,最熟睡的一晚。没有担忧烦恼,更无恐
惧悚然,亦无那个如枷锁般的口头约定,是种全数宣发的净空。特别是还有香莲
的陪伴,格外安心。
隔天,蓝天无云,太阳火辣的晴天。
我尚未八点就清醒过来,经过盥洗后,亢奋地开始清点行李,准备离开这间
疗养院。
本以为我离开的事情,会让杨有轩或是婉宁与珮琪这对性奴护士现身,但事
实上并非如此。打从那个白天后,这三个人就宛如失踪,不再出现,就连替我做
例行检查的护士搭档,也换成另外一组人员。
所以,今日最后一次例行检查与服药后,我忍耐不住提问说:
「请问一下,之前的那两位护士小姐呢?她们最近没有上班吗?」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护士,似乎以为我犯了男性好色的通病,对这两个应
该是她学妹的女性有不良企图,摆出公事公办的死人脸孔,淡然地跟我答覆说:
「从星期三开始,就是换到轮到她们休假。」
讲完,就匆匆地收拾器具,与另外一位护士推着医疗推车快步离开。
「哲,你是要跟她们道别吗?」
身旁的香莲,随之也跟我提出这个问题。
她有看过这对护士学姐妹,却不是很熟识。以为我提这个问题的用意,是想
要跟她们说声再见,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才怪!根本就不是这样……
我仅是单纯不想见到她们而已。不得不说,她们这段时间未出现,的确是让
我整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相对的,也避开我们见面的尴尬。
天知道我再次跟她们相见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能跟过去一样吗……?
打死都不可能。
因为,怀疑的种子已经植入。从我知悉那一针装有「肌肉松弛」的药剂打入
体内后,叫我如何去信任她们的职业操守呢?是不是又会听从杨有轩下达的命令,
对我做出那些事情呢?
所以,就让我默默地离开吧!
马上,我跟老婆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搭乘电梯来到一楼的大厅。
望着眼前无瑕乾净的玻璃电动大门,欢喜的情绪让我的心脏快要跃出身体,
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步伐也跟着加快,身上的行李重量似乎愈来愈轻。
叮──咖啦!
玻璃大门敞开。
我抬腿向外跨出一大步,彷彿隔世般,获得久违的自由,情感激动到无法言
语。我的肢体很平静,但澎派的内心却亢奋异常,想要大吼一声,来诠释我此时
的心态。
哒!
重重的一步意涵着我诚挚的心情,来到外头的世界。阳光灿烂、气温炎热,
滚滚的热浪洗涤我的全身,沖刷所有的不健康的污秽。
「啊哈……」心神也跟着放松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赫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杨有轩。
他露出如同太阳般温暖的微笑,两边嘴角勾起上扬弧度,看起来单纯且开朗,
像个年轻青涩不懂世事的小夥子。就宛如我刚认识他时的形象,很容易获得他人
的信任,平易近人。
他挥手向我打声招呼:
「哈啰,秦哲大哥,需要帮忙吗?」
一句简单的问候话语,瞬间把我打入最深渊的地狱。炙热的空气像是冻结般,
转眼间变成冷冽的寒霜。而我,两排牙齿开始颤抖,哆嗦不停。甚至感受到奔流
的血液凝固成块,手脚逐渐地冰凉。
然后,我眼前所有的景物扭曲变形,彷彿被黑洞给吞噬,所有视野内的色彩
消失不见;喧闹的蝉鸣,像是被按下禁音开关,无声宁静。鼻腔中的氧气,莫名
受到阻遏,呼吸困难。
最后,四肢一软,失去支撑的气力,看着行李不受控制地掉落。连自己的身
体,也摇摇晃晃快要倒下。
「……」试图张嘴发言,但没有任何的声音。
意识破裂成碎片,仅存杨有轩的微笑,是我最后看到的画面。
第五章
高挂的明月,受到黑影的遮盖,形成上弦月的适意模样,好似人们的笑颜,
看到不禁莞尔,容易受到感染。银亮的洁净光辉,投射到我的身上,包覆垄罩,
冰冰凉凉,没有遗漏任何地方。
这边……是哪里呢?
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些什么……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然而,我却一点
也想不起来……
眼见黑影的轨迹渐渐向下,月牙从人的笑容,变成哭愁的样貌,令我不由自
主地难过,说不出的揪心疼痛。这忧虑的表情,依稀很像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我,非常不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神情。
想要伸出手来,去拭去这个愁态,但发现自己的四肢不听使唤。简单的举手
投足,彷彿有着千钧的重担,无法使臂自如。
这……是怎么回事呢?
好似在水池里面运动,整个动作被放慢许多,迟缓的挪移引领,全然不习惯。
我努力地挣扎,仍是徒劳无功,虽不觉得呼吸困难,但彷彿喘不过气来。
嗯……呃……
接着,我感觉周遭的环境开始由昏暗转光亮,刺眼的通明光芒四射,让我本
能地瞇起双眼,尝试躲避窜入视线内的难受白光。同时,光线中好像有无数我不
知道的事物朝我袭击,一个个打进我的体内。
没有不适疼痛,只有一道道的鲜明画面,在我脑海浮现──
我是秦哲,四十二岁的成熟男人。
我是个作家,撰写有关「两性婚姻」的题材。
我有妻子与女儿,名字叫做香莲跟瑜茜。
我有个美满且幸福的家庭,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事情。
然后,有股猛烈的力道重击我的后背。脊椎一麻,令我像只被煮熟的活虾,
弓起身子,弹射而起!
迎面而来的弦月勾起原本的微笑曲线,正渐渐地具体化。
有血有肉,勾勒一个年轻男人的面貌。双眼、鼻子、嘴唇,耳朵,无一没有
漏下。立体的五官,诠释出他特有的气质──
冷酷、邪恶,傲然。
……是他。
倏地,我回忆起这个脸孔的主人。
杨有轩。
我们两眸对视,僵持伫立。他的浅笑没有卸下,反而让我像是被冰水由头灌
洗,打从骨子里冻僵。惟见他慢慢地举起右手,拇指与中指碰触,在我面前弹起
一声响指。
啪!
「嘿,秦哲大哥,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
若无其事的语气,凝聚充盈的恶意。这句话说完后,那天的香艳刺激又再次
重新上映。
……插入肛门的前列腺按摩……耻辱卑屈的泄精……
……护士服底下的被虐装扮……反差的激动情绪……
……女上男下的M字腿体位……淋漓尽致的喷射……
「我想请你来帮我调教女人,如何?」
不容抗拒的提问,将我的气势给整个压过去。一瞬间,面前的他无止尽地膨
胀,轻而易举地辗压逐渐缩小的我。显着的强弱,彷彿随时就会被吞噬殆尽。
深层的恐惧油然而生,怎样也提不起勇气。
杨有轩倾天的大手将我给抓起,揉捏在掌心,意义不明的讥笑两声:
「呵呵。你……逃不掉的。」
感觉像是压扁的铝罐,不禁使我痛苦地叫喊出来:
「哇喔!」
我,清醒。
白光轰然撤褪,四周景物逐渐清晰。入眼的场景是乾净的气密窗,洁白的房
间色调,靠躺好一阵子已习惯的松软大床,暗喻着我身在何方。
「老公,你还好吗?」她心急地喊着。
声音很熟悉,是我的爱妻香莲专属的语嗓。她正呆若木鸡地站在我的左方,
显现难以置信的神情。向来乌黑的秀发散乱,冒出不少灰线,脸蛋病白憔悴不堪,
双眼冒着血丝,嘴唇乾涩却乏滋润,比起我记忆中还要消瘦,满脸担忧。
「爸爸!」
这次换成瑜茜,语气中带有无比的欣喜,激动万分。她则是在我的右前方,
二话不说就冲向我,将我紧紧抱住。看得出来,她也十分疲惫,应该是匆忙地赶
来这边。
话说如此,脑海中还残留方才跟杨有轩对峙的画面。
……刚刚,是梦吗?
……好,好逼真的噩梦啊……
还来不及继续思考,又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发言。声线和蔼,温暖又有朝气,
发自内在的诚恳关心地说:
「太好了,秦哲大哥。你终於醒过来了。」
这句话出口,我瞬间不寒而栗,好像遇到天敌的动物,身躯僵硬且无法受控
地颤抖。我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就是梦里那个邪恶的男人。
……除了梦之外,连现实也要接二连三地糟蹋我吗?!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两眼闪烁地微笑着。
我无言地看着杨有轩,却生不出抵抗他的念头。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两边的
妻子与女儿,便有一股勇气从丹田内涌出,驱散我的畏惧懦弱,令头脑慢慢冷却,
理性平静地面对他。
「感觉有好点吗?」他又接着问着。
「嗯。」我平淡地回应他,「谢谢关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休息啰。」
杨有轩没有留下的意愿,跟老婆与女儿打过招呼后,就转身离开。
只剩我们一家三口的房间,瞬间充斥着幸福的温暖。似乎上次我们全家团聚
在一起,好像很多年前般。明明,不过才一个月多而已……
「老婆…」我清清喉咙,应该是昏迷太久,我的口腔非常乾燥,声音沙哑:
「…我昏倒多久了?」
「嗯……比上次好多了。」香莲大概是对我安慰,语气半开玩笑地说:「才
昏倒五天而已。今天是星期四了。」
「是吗……?」
乱糟糟的脑袋,飘散着许多的记忆片段,有的明显、有的模糊。依稀回想起
我晕倒前的最后画面,是在疗养院一楼的玻璃大门……然后迎面遇见那男人,就
昏迷倒地。
是他!
又是他搞得鬼吗?!
「爸爸!」纷乱的思绪尚未整理,就被瑜茜给打断说:「这次,不准你再任
性了。」
她松开我的拥抱,双手插腰,伤心不满地又说:
「你看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就心急地要出院!」
只差没有用指头对着我怒骂。
「…才刚走出大门,就马上倒下去。」瑜茜可爱的脸孔,装成呲牙裂嘴地对
我说:「吓得妈也快要昏倒过去……」
说着说着,她眼框泛红,泪珠滚滚。
「对,对不起。」看到宝贝女儿的发飙,我马上道歉来安抚她。可是,喉咙
的乾涩,使我声音嘶哑,连话都说不清楚。
「好啦,宝贝。」老婆赶紧出来打圆场,「让你爸喝点水,好好休息一下。
要骂他,也等他状况好一点再说吧。」
香莲贴心地递给我一杯温开水,好给刚苏醒的我,获得水分补充。
随即,换成她开始对我说教: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答应你。我一时的心软,害我寿命差点少掉好几个月。
你都不晓得,当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也差点要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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