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承认她是你塞来的‘水线子’了?”
“有啥不好承认的?哼!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江湖规矩,你想要干嘛,全在于你。”张霁隆继续轻松地说道,他的这种轻松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似乎更像是一种无情。
“嗬!行啊,张霁隆,敢作敢当,真是爷们儿!你放心,李先生吩咐我了:这段日子,不让我轻举妄动。所以,爷们儿,我今天不杀人,而且,我还可以把她还给你——爷们儿,老哥我够意思吧?”
“那我谢谢你了。”张霁隆棱着眼睛看着车炫重。
车炫重咧嘴一笑,站起了身:
“但她想全须全尾的从我这出去,那可没门儿!嗨——”
他接着,便朝着这名叫小梅的女孩的胳膊猛踩了一脚,又一把接过身边喽啰手里的消防斧,冲着小梅的右手,“喀嚓”一声,奋力斩了下去……
“啊——”
那只洁白柔嫩的右手,连着手腕骨一齐被那柄锋利的斧子与白玉似的小臂分离开来;小梅立刻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紧接着她闷咳了一声,翻着白眼险些昏了过去,但是剧烈的疼痛又让她难受地清醒,她挣扎着举起手臂,看了一眼血喷入泉涌的手臂,有无力而愤恨地把眼仁翻了回来,瞪了一眼车炫重;
殷红的血肉和被血液与脂肪染得稍呈黄色的骨骼,一下子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从上警专到现在,也算是见过无数血腥惊悚场面的了,我甚至亲自用瓷碎片割过一个人的喉咙,但是活人断肢的横截面完全展露在我的眼前,这还是第一次……
那一瞬间,我隐约觉得自己的右臂也跟着疼了起来。
而张霁隆则冷静得一言不发,他立刻站起身,随意吐掉口中的迷你雪茄,赤手空拳地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那几个握着刀刃的大汉们,从对讲电话前面柜子里连拿了三条干净浴巾,迅速地回到小梅身边,也不顾自己裤子被地砖上的积水浸湿,直接跪在小梅的旁边,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断肢,任由朱红色的血液朝着自己身上喷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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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岩,搭把手。”
在一旁的我,早已被这场面吓傻了,而就在我左腿抽筋、右臂跟着神经痛的同时,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却让我浑身产生了一种很兴奋又飘忽欲仙的感觉。疼痛和恐惧,跟快乐与兴奋夹在在一起,就像喝醉酒一样,让人舒服又让人难受。
“何秋岩!过来!搭把手!”
张霁隆又吵我愤怒地吼了一声,我这才如梦初醒,忍着身上奇怪的对立的感受,蹲到小梅的身边,接过张霁隆手里的浴巾,帮着他把小梅的手臂紧紧地缠住。
而就在我帮着张霁隆给小梅包扎的当口,车炫重有朝着自己身边其中一个喽啰打了个响指,于是那男人便用手中的两把宽背砍刀夹起了小妹的那只断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洗浴室的桑拿房门口,踢开了门后,直接把那只手丢到了桑拿房的炭火堆里。
即使隔了大老远,一股带着霉湿和腥臭的炙烤味道,直接窜入了我的鼻腔里,而且,那味道竟然越来越香。
“留下她一只手,我车炫重面子也算有地方放了。张霁隆,这事儿咱俩就算扯平了。我跟你立个约定:从今天起,我不往你的企业和堂口里塞卧底、给你内部捣乱,你也别上我的帮派场子里头挖墙脚、薅羊毛,为了明年春节前的大选,也为了你我身后各自的主子——就照你讲话,大家各干各的,各显神通!哈哈哈!”车炫重望着张霁隆,仰头狂笑。
张霁隆用一只浴巾对了折、包住了断肢的伤口后,在我帮着他两头使力气之下,狠狠扎紧了小梅的胳膊,这么一会儿,小梅早已经疼得几次翻了白眼之后有大口吸着气、嗷啕一两声后醒转过来,然后又翻了白眼。看着小梅死去活来的样子,张霁隆咬着牙,从愤恨而痛苦的脸上生挤出一个充满杀意的笑容:“呼——哼!——好说!”
“嘿嘿嘿,那行吧!? ? ? ? (一路走好)!”
说完,车炫重神气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霁隆,转过身去,扭着屁股、甩着鸡巴,回到了刚才的浴汤池,一下子溜进了浴汤里。
张霁隆没理会车炫重最后的道别,等帮着小梅包扎好后,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将小梅整个身体包在大衣里,直接横着抱起,准备往门口走去。
“太极会”的那帮喽啰们,却纷纷把砍刀一横,拦住了张霁隆的去路。
我立刻打起精神,右手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推上子弹,左手从裤兜里拿出警官证,挡在张霁隆身前,把证件和枪口双双举到了那帮男人的面前:
“别太过分!”
那些男人们看了看我和张霁隆,只好无奈地让出一条路,并且还恭敬地朝我俩鞠躬行礼。
——妈的,何秋岩啊何秋岩,你怎么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警察啊……
我跟在张霁隆身后,迅速走出洗浴中心,上次送我去饭店救下被刘彬算计的夏雪平时的那位司机兄弟,早已经开着一辆黑色宾利在门口等候多时,而且在宾利的一前一后,还跟着两辆本田雅阁,马路对面的日韩百货超市还停了三辆白色福特福克斯,车上的人全都站在车外、靠着车门抽着烟。一见张霁隆穿着单薄的衣服抱着小梅从里面出来以后,那辆宾利与雅阁旁边的小弟们全都一股脑拥了上来。
“老大!何警官!”
“何警官!你们俩刚才没事吧?”
“没事。”
“何警官,辛苦你了!”
“没事。”我全身发抖地叹了口气,可能是好久没发作的毛病又有点止不住的意思,此刻我的全身居然抖得厉害。
其中一个小弟在凑过来后立刻把自己的羽绒服从身上脱下,披到了张霁隆的身上,另一个则马上帮着张霁隆打开宾利的后车门。马路对面的三辆福特旁边的人则没有一个动身的,但是只不过全在警惕地看着庆尚宫洗浴中心的门口。
“老大,没事吧?……这女的是谁啊,胳膊被砍成这样?”那位司机小哥问道。
“见过你小梅姐。”张霁隆轻轻地把小梅放到车上,我则从另一边帮着轻托着小梅的双腿,帮着她躺平。之后我感觉自己全身无力,上下牙打架打得厉害,于是我也不管不顾地直接开了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小梅姐?我靠,这是小梅姐?不……道上不是都传说小梅姐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吗?”司机兄弟惊讶地问道。其他的弟兄也都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费他妈什么话!赶紧上车!”张霁隆冲着那班小弟们怒喝了一声,周围立刻安静了。张霁隆皱着眉,轻轻抬起小梅的裸肩和后背,把她继续在自己怀里抱着,坐进了车子里。此时的小梅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双眼微张、牙关紧叩,看着这样的她,在小弟为自己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张霁隆又问了一句那司机一句:“小豪,你们车上谁有吗啡或者鸦片酊?”
“吗……吗啡……”
司机兄弟和那个帮着开门的小弟一听张霁隆这么一问,全都傻了,然后不约而同地对着张霁隆往我坐的位置上使眼神。
“都他妈看他干嘛!有没有?”张霁隆又暴怒地吼了一句。
“吗啡和鸦片酊都给馨婷了,我车上还有安定。”小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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