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七章】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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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起你怕别人看是吧?怪不得你昨天在你家人面前对我这样!」

    「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佳期!我哪能是这样的人……」白浩远真

    是一时间百口莫辩,他刚刚那句话明明是想哄胡佳期的;但他刚才话音一落的时

    候,我就知道至少到今天晚上,白浩远是别想着能跟胡佳期和好了,因为这样一

    句话对很多女人都是无效的,有的时候还会火上浇油。

    胡佳期此刻满腹的委屈也被点着了,紧接着,她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你

    要是这么在意别人怎么想的,你就趁早躲我躲得远远的!我告诉你:我从今往后,

    一日三餐就都跟一起秋岩吃了!晚上我也去秋岩他的屋里睡!你以后少管!」

    本来听到「都跟一起秋岩吃」的时候,正在默默低头碰着大海碗、悄咪咪地

    吃着越南牛河汤粉的我,直接没注意,顺着清汤往嘴里送的时候捎带着送了一小

    粒葱末,正巧后面又听见「去秋岩他屋里睡」,结果我一着急,那粒葱末我压根

    都忘了嚼碎,就吞到了嗓子眼里,与此同时加了是拉差蒜蓉辣酱和青柠檬汁的肉

    汤,也顺着往嗓子眼里灌,这一瞬间呛得我差点没上来气……实际上她这话说得

    也没毛病:因为「去秋岩他屋里睡」,也可以指去我那个已经不住了的寝室里,

    但这句话也着实容易让人误会。

    我在一边正猛咳嗽着,白浩远也被胡佳期气得吁吁之喘,但最终他什么话都

    没说出口,只是把那锅香辣羊肉放在胡佳期面前,自己回到座位上披上大衣出了

    食堂。

    可即便给白浩远气跑了,胡佳期也没饶了我,她突然夹起一块羊肉,摆到了

    我面前:「来,秋岩,张嘴:啊——」

    「我……不用了,呵呵。」我连连摇了摇头。

    「唔呜!不行!尝一口!来:啊——」

    「胡师姐,我……我真不用,我快吃饱了。」我连忙捧起大海碗,快速地吃

    着碗里的汤粉。

    胡佳琪也不含糊,见我不配合,就直接把羊肉丢进了我的碗里;一连丢了三

    块,直到我抬头不耐烦地对她说:「行了,姐!你这么整,我这碗里都窜了味儿

    啦!你也是的,白师兄都示弱了,你还拿我气他?咱差不多得了吧!退一万步讲,

    就算你俩不过了,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啊?」

    我说完这几句话之后,胡佳期才作罢,抿了抿嘴,然后把那盏砂锅摆到了自

    己面前,就着白饭扒拉了起来。吃了两口,她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羞赧地对我说

    道:「抱歉啊,秋岩……」

    「唉,跟我有啥可抱歉的……」我又把那几块羊肉夹回到了她面前那坛小砂

    锅里,拿起勺子舀着河粉汤喝,边喝边对胡佳期说道,「怎么着,我也算是从来

    一组,就看着你和白师兄慢慢在一起的。你俩这事儿是有点不道德,但都走到这

    一步了,你俩还确实彼此相爱,能到现在不容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别管当

    初是怎么在一起的,毕竟还拥有那么多快乐甜蜜呢,遇到一点坎坷困难,就认准

    跟对方继续不下去了,姐,你不觉得可惜么?」

    我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能白话的一个人,而且就白话了这么几句,胡佳期

    居然被我给白话得眼泪直流。她端起碗来,没再说一个字,也没再对我故意做出

    任何暧昧的举动,只是就着自己的眼泪,吃着面前那锅香辣羊肉。

    从食堂里出来,我便立刻回了办公室,我就打算趁着今天没事外出一趟,而

    办公室里代管整组的事务的人选,我原本打算交给胡佳期的,但经历过中午这件

    事,我临时改成让白浩远来。当我把工作日志摆到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生闷气的

    白浩远面前的时候,我也把放在怀里的那卷熏肉大饼放到了办公桌上——我就猜

    到这家伙必然是一个人郁闷、跟自己赌气,所以最后到底是没吃午饭;而我也是

    真有点害怕他真的对我产生误会,为了让他消气,我特意让食堂师傅卷了两份肉、

    两份豆腐皮。起初白浩远还在故作矜持,但等到卷饼里甜面酱与蒜蓉辣酱的酱汁

    香味从锡纸包中飘散而出的时候,这家伙便也顾不上面子了,葱花、肉屑、饼酥、

    豆皮渣、黄瓜丝,一时间吃得满脸都是。

    不过这大中午一个人生闷气,倒也不是没有所得:白浩远告诉我他已经下定

    决心,如果家人还不能包容胡佳期,他就跟家里断绝关系。我不评价他这决定到

    底是否正确,实际上我也想过类似的事情,而且不止一次,夏雪平也问过我这样

    的问题,而且也不止一次:如果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都没被杀,都活到了现在的

    话,他们如果不同意我和夏雪平的情事,我很可能会带着夏雪平远走高飞。

    「行啦,我下午很可能不回来了,

    有什么要事,给我打电话吧。」

    「欸?那晚上那顿饭怎么办?」

    白浩远满嘴塞得都是卷饼,因此他的话我最初还有点没听清:「啥?什么

    『饭』?」

    他猛咽下一口,对我说道:「不是原定今晚,咱们的人去跟风纪处一起吃顿

    饭么?刚才我回楼里的时候,看见沈副局了,他还问我这事儿来着。」

    我仔细想了想,闭上眼睛对白浩远摇了摇头:「这事儿就算了吧。你好好哄

    哄佳期姐,然后晚上你带着所有参与侦破罗佳蔓一案的师兄师姐,咱们一组自己

    去搓一顿吧。」

    「也是,有你和秦耀、杨沅沅那几个毛头小子、黄毛丫头跟那个什么方岳、

    马庆旸的事情在先,这饭没法吃。」白浩远不由得叹了口气,「其实这事儿也怨

    我,要不是俩月多以前,我非得上赶着帮着姓曹的寒碜风纪处的人,或许今天他

    们跟咱们相处得也不会是这样……」

    「算了,都过去了。」

    但在我上车之后,这件事情,我还是在心里琢磨了好长一会儿。

    马庆旸企图对我偷袭,并且打伤了秦耀杨沅沅,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是风

    纪处的不对,但是按照中午从警务医院回来的许常诺和王楚惠的说法,除了丁精

    武是这两天有私事请了假,李晓妍跟莫阳虽然也去了警务医院,但只是去看了马

    庆旸他们,而秦耀他们的病房里,这二位连面都没露;尽管,我在昨天从霁虹大

    厦开车回家之前,在地下停车场里接到了他们三位分别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我

    还请求他们能去病房看看那几个新入行的实习学警。

    而我对莫阳用着已经进步很大、但仍不清晰的口齿对我说的那句话:「秋岩,

    对我而言,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这不一样。」

    ——在这一刻,我仅仅意识到莫阳的这句话代表着一种不可缝合的撕裂,却

    还不知道,在这句话的背后,正预示着一场噩梦。

    这一下午,我最先去的地方,是郑耀祖前妻和女儿的家楼下,我想从郑耀祖

    的前妻那里套出一些关于郑耀祖和罗佳蔓的事情,顺便看看这位前妻到底是否清

    楚自己前夫这么一个名人,会因为什么被胁迫到临时起意去杀人。郑耀祖在万念

    俱灰之前还去了一趟前妻家,之后被我们抓捕未成而自杀,我一直觉得这不见得

    是巧合,而是他早就想好了死;这样一来,那么郑耀祖的前妻必然会知道一些东

    西。

    但我站在走廊里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应答。

    「干啥呢,孩子?」可能是我敲门声太大,惊扰了邻居满头华发、穿着深蓝

    碎花袄的老妇人。

    「哦,奶奶,抱歉了!那个……我是城建银行的,定期来给金卡客户做回访,

    请问……」我这么说,是因为郑耀祖自杀前的遗言,他一口咬定如果自己被捕必

    然也活不成,所以我既怕引起他前妻家里人和周围邻居的反感,又怕万一真的警

    察系统内部有问题,这样会打草惊蛇。

    「你找她家啊?搬走了。」

    「搬走了?」

    「对,前天晚上十点钟找人搬走的家俱,还把一些米啊、面啊、蔬菜五谷杂

    粮什么的都送给了我。我自个一人儿住,跟她家关系也算亲近。」老太太说着轻

    叹了口气,「唉,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以前的男人自杀了,跑来一帮记者天天

    不厌其烦地敲门,谁受得了啊?你说那男的也是,都那么有名的演员了,挣多少

    钱算多啊?偏要帮着别人搞什么转账外汇的事情,唉,那玩意我弄不懂,我也没

    听说过,但就不是啥好事,搞得那么贪干嘛……」

    「转账」?「外汇」?

    「您是说『洗钱』吧?」我脑子一转,对老太太问道。

    「哦,对对!洗钱……这词儿你说说,钱还能洗……」

    洗钱,多么熟悉的字眼儿——

    「我听局里保卫处和经侦处那帮人聊天说,差不多有十年时间,咱们Y省方

    面,有人一直在让南港的黑社会,帮着通过英资背景的银行进行洗钱,数额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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