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之下,马秀琴又把目光寻梭出去,在人群中不停找寻着,她心道一声,若是香儿在我身边,肯定也会给我捂手的。此言非虚,如她所讲,换做是杨书香的话自然会把她的小手拢在一处,不过此时她的香儿正搂着陈云丽的腰在灯火阑珊下须尽欢呢,哪会料到马秀琴身边多了个许加刚,而那逼钻着空子正在偷吃着琴娘的豆腐。
半个小时之后,焰火终于消停下来,而聚集在周围的人——不管是在广场的南面还是在东面招待所的西侧门、溜冰场的西侧门处,大部分人仍旧留在了现场。
体委四个把脚的大探照灯点亮时,就看招待所和溜冰场的侧门先后涌出了几十号工作人员,推着车子、手里提溜着一应家伙飞扑到操场上,走马灯一样转悠起来,又半个小时,墨绿色的大毡子就被高高支了起来,像金字塔一般伫立在人群面前,随之一群披着绿大衣的外国人推着笼子陆陆续续出现众人的视线里。
油锤灌顶的把式杨书香在沟头堡小学的操场上曾亲眼目睹过,当时他还有幸见识到海灯法师徒孙的二指禅功夫,以及单掌劈石头的绝活,可谓是开了眼界,至于鹰钩鼻子们要表演个啥他还不太清楚。走到毡棚里,见铁笼子里头圈着大狗熊——正蔫头耷脑的被穿着比基尼的女人轮皮鞭子,霎时间恍然大悟。还以为要干啥呢,这和逗狗有区别吗?无非也就是逗狗不用在着装上穿得暴露罢了,剩下也没太大新鲜了。
“觉得咋样?”耳畔传来陈云丽的声音,杨书香撇了撇嘴,要说点什么又恐却了娘娘的心意,便以同样的方式靠近了她的耳畔,嬉笑着低语起来:“大妞腿上穿得真亮,你给的袜子我拿来了。”旁若无人地嗅着陈云丽的脖颈,又找补了一句:“我要红包。”把个陈云丽弄了个大红脸,伸手偷偷掐着杨书香的胳膊,嗔怪起来:“嫌娘娘了?”杨书香抿起嘴来,干脆从后面抱住了陈云丽的腰,双手搭了个扣,默不作声。陈云丽用脖子蹭了蹭杨书香的脸,笑问道:“生气了?”
杨书香撅起嘴:“不生气,”他深深吸了口漩涡里的香气,在别人一脸羡慕中倾吐出来:“你相片我留下了,将来要是被我妈看到,”脑子里一团混乱,说是喜忧参半又不具体,他还真没法形容此时此刻自己心底里的感觉到底是个怎样的思想感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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