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早晨开去港口的班车。
同样是处理对外事务的机构,南怀远与京城很不相同的地方在于港口。南粤
地方是那时候大周的重要海港,从南洋一直连绵到波斯阿拉伯去的运输航线从此
起始,到这里为终。国际间的商业发展当然是有很大收益的事,但是从外国船上
爬下来的大批洋鬼水手却是一件麻烦。他们在粤城的街巷里四处游荡,先急着找
酒买醉,而后就是打架生事。粤省部门与岭南王府商议之后决定给予约束。当局
给港区周边围上木墙,派驻一队士兵看守,凡是抵港的船舶必须缴纳出大笔的保
证金额,才给船员颁发进城的令牌。这些人在城里要是闹出事端,那就先把钱扣
掉再做理论了。并不是每个船主都肯出这笔钱的,所以多出来的酒鬼们就只好挤
在港区里边团团打转。
中土大国接受万方来朝,引领天下道德,处事都讲求恩威并施。安抚这些洋
醉鬼子的责任就会落在怀远阁的职权范围里。其实也不用多想,天下汉子嘛,不
管是白皮还是黑鬼,总不能逃出去醇酒妇人而已。南怀远首先大量收购低劣烧酒,
运进港口去高价出卖。而后就是给他们女人。岭南王是一个具有一些爱国主义情
怀的决策者,他否定了把牢狱中的待决女犯送去港口的建议,意思是大周的蔬菜
不能让鬼子的羊给啃了——哪怕她们是一些长成了歪瓜裂枣的蔬菜。以夷制夷总
是天朝处理外务的精髓,怀远南阁于是从琼州的奴隶市场买回来一批南洋女人,
再加上本来就在阁中服役的几个蛮族俘虏,每天送进江边的码头上去。同时另作
布置在空旷通畅的码头上搭起来一座木台,官方把它命名叫做怡和台。怡情和美
之后的那个意思,就是夷人们就在里边自己去乐和吧。
每天早晨怀远南阁发出一辆三匹大马拖拉的笼车,笼车里装进六个买来的南
洋女人,再加上阁中看押的娜兰女人和另外三个官役奴隶。有一个棕褐头发蓝灰
眼睛的白种女人是来自西域,她是那地方的胡人城主女儿,十年以前大周攻破了
她父亲的城池;有一个吐蕃女人算是青海部落的首领,还有一个从渤海疆域送来
的女酋长。她们都是在西北的家乡触犯了中原王朝,而被押解过千山万水,送到
岭南来接受赤裸身体,戴镣劳役的终生惩罚。依照着怀远的定例,她们每个人两
边乳房都穿铁环,环下挂铁牌。娜兰女人右乳下的铭牌铸刻的字迹,是覆灭逆国
娜兰伪王,大周官驭奴妓阿娜妲,除了汉文和娜兰文字以外,再用波斯、阿拉伯、
印度和西域的几种语言重复过几遍,尽量确保了最多的人都能弄清楚她们的身份
来历。而她左边的牌上写出的五个汉字是「男人身下睡」,这是送她进来的王单
独赐予的一个特别托付。
木笼在穿越广州街道的时候四面覆盖布帘,市镇上的大周还是要照顾到些礼
仪廉耻的。等到马车驶入港口木墙以后,所有安排就变得公开而且赤裸。从阁中
运送出来就已经全体赤身的奴隶和俘虏们看到的怡和台,只是一排桩钉绳捆在码
头红土上的宽边木架。十个女人中间的半数,在整个上半天里会在台上保持住唯
一的仰躺姿态,而那具木架的宽度只是支撑人的腰背而已。她们分张而后下垂,
落到地面上的双脚都是使用硬木枷板固定住位置,每一面夹板彼此相连,再从两
头用木桩捆绑,所以她们根本没有剩下多少活动腿脚的余地。女人的头脸是从木
架的另一侧往后倒悬,她们的手臂也都被向下拉伸到了最长的限度,之后再锁铐
到脑后木架的横档上。值守港口,维持怡和秩序的大周官兵们戏谑地把这一半的
姿势叫做兔蹬鹰。赤条条的兔子们肩背和手腿被反拗成一个半圆朝向天空打开,
她们所看到的亚热带七月的天空上漂浮着大团大团的浓淡积云。
免费的另外一半妇人事物趴伏在架子上,头脸冲地。她们的手脚当然也都是
固定住不提了。这一路的姿势叫做伏雌虎。既有蹬鹰也有伏虎当然是为了顾及到
最多人群的爱好,每到中午两种路数做一个轮换。还有就是具体到她们四个官役
囚奴的身体底下,专门留出来摆放她们的那一边木架板上,密密的钉满了三角形
的小木头尖桩。木尖不是有多高也不是有多锋利,扎不穿人的皮肤,可是它们一
方一方的硌进人的胸脯肚子肉里,当时就已经疼到忍受不住,再加上前后顶撞进
来的,那些没完没了的男人们。他们一阵凶神恶煞的挤压推搡,四个女人的嘶声
喊叫此起彼伏,一个上半天都停不下来。等到下午就看她们只剩下抽抽搭搭的哼
唧,那是因为她们已经被两边翻面,前后操弄到哭都没有力气哭了。
怡和台从开始就是一副单独的木台,始终没有人为它盖起顶棚和围墙。码头
供给船舶停靠装卸货物,总是要留出来一片空地,怡和的台子一直是孤单的,空
旷的,摆放在一片平坦的炽热干土地上,公开的说法是南方江边闷热潮湿,容易
滋生污秽,人和器具都用太阳晒晒,下雨就当洗澡,整个环境就会显得干净。而
没有明说的意思,却是免费的东西不会给你到最好。就那幺几个免费的破烂物件,
给她搁在大太阳大雨水里,然后就是看你们猴急的样子,你们爱干不干吧。
长木台板搭起来是为了支撑住几个奴隶女人的屁股,供给大家免费使用,那
样的设备简单粗暴就好。近海的岭南入夏以后,每天上午多半是烈日暴晒,到下
午就可能哗哗的泼洒过去一阵倾盆大雨。经过了整天整月,一年一年交替轮回的
日晒雨淋,怀远阁里送去码头出台的女人们一个一个墨墨黑,精精的瘦,所以天
竺的王子在他解手时候看到的场面,才能显出来那样对比分明的奇趣意境。不过
怡和旁边建造的一座警备望塔却是严谨坚固的屯兵住所。这东西代表国家在港区
里施行王法,可就不会跟你们闹着玩。
港区的望塔分成上下两层,二楼上驻扎一群备有刀枪,架起来弓弩的士兵,
另外几个守在一楼的手里都提上大木棍子。要是洋鬼子们彼此发生争执打斗,立
马冲上去一阵乱棒把他们分开,所以怡和木架上倒是不至于发生被人使用异物捅
弄,或者干脆掐闷断气的死亡案件。只是其它的胡闹兵们就不管了。有时候江边
停靠上十条远洋帆船,码头里转悠着几百个离家男人,一夜畅饮都已经醉醉熏熏。
他们吵吵嚷嚷的拥堵到十口两边分瓣的女人屁股后边……阿弥陀佛,让菩萨去保
佑她们吧。
怀远的女人们巳时开始的时候出台,酉时中间离场。回到阁里大致算是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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