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生气了？”

    “然后呢？”

    “我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烦。”她压住愤懑把头埋在两腿间。

    “你叹什么气？”

    “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您还矜持什么？”

    她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四处茫茫的海面，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您刚才找那个‘小钢炮’干什么？他拿了你的东西吗？”

    “您瞧，我一说正经的您就以为我在胡闹，咱们还能不能在一起玩耍了？您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跟您讲了，如果您同意了，咱们现在就结婚，如果您不同意，以后就是您求我也没用了。”我一本正经地说。

    我顺着她的眼光一道看向远方，心中暗想，若是能和妈妈同在这条船上，就是让我一辈子不上岸也无所谓。念及于此，口中情不自禁地叹息了一声。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

    “您怎么了，妈？”

    “起开，别动手动脚的。”她一把推开了我。

    “凌小东，最讨厌的人就是你，该来的时候不来，我恨死你了。”她对我喊了起来。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句话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依依是我的媳妇儿，您也可以是。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然后……就在旅店一直等你……”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忽然又有点红了。

    这次我听清了她的话：“我以前说过很多次了，您都不理我。”

    我没有防备地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如果能和她在一起，不管在海上漂流多久都没关系。”

    “把我踢下海？那船上不就剩下您一个人了？岂不是更孤独？”我知道她不会答应求婚，所以故意拿话逗她。如果她真的同意了，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他也不会阻拦我的。妈，我想问问您，您在健身馆门口下车时说去卫生间，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

    “哪一句都是真的，比如说现在吧，我向您求婚，您答不答应？”我知道她不会同意，故意大胆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半开玩笑地盯着她。

    “当然是依依了……”我急忙掩饰道。

    “唉，您太高贵了，我对您是可望而不可求，只能想想算了。”

    我慢慢靠到她身边坐下，心里觉得有点愧疚，也许自己在旅店里做得太狠了，她正为失身痛苦，哪里想到我就是那个“小钢炮”。

    没准儿她也在后悔，如果梁政委早点到，可能她就不会被我强上了。

    “当然是真的，现在以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我还敢撒谎吗？”

    “妈，你心情如果不好就欣赏一下海面的景色吧，多美啊，看了会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我引导她转移一下注意力。

    蓉阿姨这时把头转了回来：“你说的那个‘她’是谁？”

    “那他怎么招惹你了？”

    这时天色渐渐暗下来，游艇的速度也降了下来，估计快没油了。我和蓉阿姨眼巴巴地四下里扫视，只觉得四顾茫然，没看到一点救兵出现的迹象。

    “我还没到卫生间就被‘土豹子’的人控制住了，手机也被收走了，随后就被带到了那家旅店。”

    “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

    “没有。”

    “混蛋王八蛋，这是乱伦你知道吗？我不信你当着依依的面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听着，再敢胡说就把你踢下海。”她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好像理智又回到了脑子里。

    “你还是省省力气，想想怎么脱险吧。”

    “怎么，跟我在一起就很不情愿吗？”她的口气带了些幽怨。

    “这件事就要问梁政委了。”

    “凌小东，我算明白了，就是到了世界末日你也照样油嘴滑舌，真是本性难移。”

    “你疯了，这种话也敢讲，依依怎么办？”她似乎有点心动了。

    “又胡闹……”她没有理我。

    “唉，这个时候不说笑还能做什么呢？”我伸手去搂她的肩膀。

    “不用你管。”蓉阿姨忽然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