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他这几天都睡不好,满脑子季牧洁的事,根本没精神注意其他事。
沈碁峰噗哧一笑,「真可怜。我看你还是向她认错吧!说不定马上就能爬上
她的床了。」
张瑞祺瞪着他,没见过这么好事的家伙。「你不用一直奚落我,我会看着办
的。」
结果当天晚上张瑞祺下班回家时,竟然发现客厅一片黑暗,冲到卧房才发现
她的衣物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一张潦草的便条,简单说明因为两人个性不合所以
分手……
张瑞祺这才发现,他被甩了……
*********
「小恬恬,牧洁到底在哪里?为什么她连工作都辞掉了?」张瑞祺懊恼地怒
吼。
「你不要这么大声。」张凡恬无辜地看着二哥,「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
而且她也没有联络我。」其实季牧洁有写电子邮件给她,但没有透露她的住处。
她想,让二哥得到一些教训也好,免得他太自以为是。
「她不是你这家餐厅的股东吗?难道她都不要了?」张瑞祺不信。
「二哥,你就别胪了,她虽然是股东,但她不用来餐厅啊,我都将钱直接汇
入她的帐号,而且她如果刻意要躲你,一定会连我也避开。」张凡恬气呼呼地瞪
着他,「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害我朋友受伤害,现在连我都不联络了。」
「我没有伤害她,我只是……」
「你不是到处都有人脉吗?」张凡恬没好气地哼了声,「不会动员各地的线
民或下线去找吗?反正你常和一些社会边缘的怪人交往,应该有能力找到牧洁。」
「你以为我是黑道组织呀!还有下线?」这个白痴妹妹,把他讲得一副罪大
恶极的样子。
「你以前不是常吹嘘自己黑白两道通吃吗,找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吧,反正现
在牧洁的下落就靠你了。」张凡恬气呼呼地双手擦腰,撂下狠话。「还有,没找
到牧洁,你就别来见我了。」呵呵,真爽。当妹妹的次可以对二哥大呼小叫,
也算是报复二哥小时候欺负她的小小反击吧!
之后,张瑞祺果然利用他的职务扩大搜寻季牧洁的下落,但总是扑个空,直
到半年后才有她的消息。
*********
又饿又累的张瑞祺频频望着手腕上的表,心浮气躁地走来走去。他一获得季
牧洁的消息,立即丢下手边的工作跑来守株待兔,但他已经在季牧洁的住处等了
三个多小时,就是没见到有人回来。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电梯有动静时,他已经足足等了五个小时,现在时间是凌
晨一点。
望着电梯停在季牧洁住处的六楼,他反射性地隐身在楼梯间,目不转睛地看
着从电梯走出来的人,觉得自己像是偷窥者。
「谢谢你陪我回来,我今晚……呃,确实是喝多了。」打了个酒嗝的季牧洁
步履不稳地踏出电梯,晃来晃去的身影显示她的确喝多了。
今天晚上整个部门举行一季一次的员工同乐大会,大夥儿疯狂似地杀到附近
一间新开的狂欢,点了许多酒精饮料,在热络的气氛下,几乎全部人都被灌醉了,
无一幸免。幸好部门主管考虑到女同事的安危,指派每一位男士必须将女士安全
地送回家,才能完成今天的任务。
「不用客气,为女士服务是我的责任。」她的新同事陈士宏也喝了不少,但
意识很清楚,所以好心地陪着她走到门口,在她跌跌撞撞差点撞到墙壁之际迅速
扶了她一把,并搀扶着她,等待她掏出钥匙开门。
这一幕落到张瑞祺眼里,简直气红了双眼。他嫉护地握紧拳头,想冲出去将
对方饱以老拳,偏偏前车之鉴告诉他,对方只是好心帮忙,所以才会扶助她。
季牧洁对同事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背脊靠在墙上稳住晃动的影像,随即伸
手在包包里找钥匙。但她掏了老半天就是没有她需要的东西,还觑起眼睛迷糊地
以为自己拿在手上的口红就是钥匙。
「怎么了?要我帮你找吗?」陈士宏看她掏了半天就是没动静,忍不住开口。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现在只想赶快完成任务回家躺下来呼呼大睡。
「小陈,你帮我看一下,我怎么找不到钥匙呀?!」她狐疑地停下动作,将
包包递给同事,自己又靠回在墙壁上,闭着眼休息。
「我帮你找找看。」小陈终于找到钥匙,协助她用钥匙打开大门,「好了,
我帮你开好门了,你快点进去吧,我要回家了。」
「谢谢你。」她根本没睁开眼,只觉得头有点晕。
「不用客气。」小陈摆摆手,往电梯走去,随即又回过头来交代,「对了,
老总说我们后天要去香港出差,一共三天,你不要忘记。」
「我们?我和你?」她睁开眼,一脸狐疑,她其实没喝醉,意识还非常清楚,
只是有点不胜酒力,头晕目眩。
「是呀!我们这个部门就我们两个菜鸟,出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都是菜鸟
负责,你就认了吧!我后天一早七点会来接你,你准备准备,再见罗!」他挥挥
手,不等她的回答,迫不及待冲进电梯里。
「跑得真快,不知道在急什么,害我都忘记问他出差的事了。」她迷糊地咕
哝两声,缓缓走进屋里。
当她正要关上门时,一股力道硬是将她关上的门推开来。她惊吓了一下,反
射性地用力一推,却听到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是我。」说话的人很自信她认得出他的声音。
季牧洁一愣,酒醒了一大半,猛力将门一拉开,就看到熟悉的人影正大刺刺
站在她的眼前,双手还搁在她的门板上挡住门。
「你……」她心头一突,随即瞪大眼,以为自己看花了。她摇摇头闭上眼说
服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没道理张瑞祺会出现在她的眼前,但当她做完心理建设再
度睁开眼时,依旧看到他堂堂正正地站着,而且还凶巴巴地看着她。
「是我没错,你没眼花。」他的脸很臭,尤其听到她要和别的男人一起出差
就更火大。
「你还真会找,竟然能够找到我。给我直接滚出去!」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没道理见到他要和颜悦色。虽然说分手的男女依旧可以保持良好的关系,但他们
是因为争吵分手,当然对彼此都有怨怼,怎么可能保持好脸色。
「我不知道你会喝酒,而且还喝得醉醺醺。」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质问
她喝酒。开玩笑,如果直接滚,那他就别想再见到她了,依他的判断,这女人一
定又会二话不说直接搬家,让他找不到她。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呢!」她冷笑一声,语气酸溜溜。「就像我不知道你的
事一样,显然我们的感情没有深入到十分了解对方的地步。」
「如果你问我,我都会言无不尽,如果需要的话,我还会写成白纸黑字,并
且签上自己的大名以示负责。」他睑一沉,懊恼她的不信任。
「是吗?」她一脸讥俏,伶牙俐齿地反驳,「包括你乱来的事,你都会说个
明白,毫无保留?」
「我没有乱来。」他咬牙切齿,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再度声明,「那全都是
误会。」
「是喔。」她冷淡回应,突然想起他们已经分手,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因此很冷淡地想要下逐客令,「我现在累了,不想跟你多谈。」
「我都还没进门,你就赶我走?」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她,无法置信她的冷淡。
「不然怎样?」她一愣,搞不清楚他变脸的缘故。「我没告你擅闯民宅就很
不错了。」
她得意地发现他的脸一片铁青,好歹她也跟他交往了几个月,也学到了一些
法律名词,当然更学会他恫吓人的方法。
「我还没进门,不算擅闯民宅。」他斜睨她一眼,对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有
点无可奈何。
「所以呢?你到底要不要滚?」她直接呛声,不再赘言。
她的口气很敷衍还很恶劣,和刚刚对同事的温柔与热络差了十万八千里,这
让他非常、非常不爽。尤其看到她仍然推着大门避免让他进入的防备样子,他不
禁抿起唇,拉开她的身子,猛力推开大门,大摇大摆进入她的屋子,还气定神闲
地翘起二郎腿,安稳地坐在她的沙发椅上。
「你到底要干嘛?」她也火大了,尤其对他的不按牌理出牌更是怒火丛生。
「我找你好几个月,好不容易见到面,你只会说这句干嘛吗?」他舒适
地坐在她的屋子里,看到她娇俏地站在他眼前,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心情大好。
原来,只要季牧洁站在他眼前或是陪在他身边,他就会心花怒放,就会觉得
满足。说穿了,季牧洁的离去就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呀!他终于知道了。
「你来这儿干嘛、干嘛、干嘛、干嘛、干嘛、干嘛,干嘛、干嘛、干嘛?」
她故意不顺他的意,硬是说了好几个干嘛,说完还龇牙咧嘴地面对他,脸上表情
得意洋洋。
「原来你的屋子里回音这么严重?」他突然觉得很想笑,心中的怒火一瞬问
荡然无存。
「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她怒瞪他一眼。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很幼稚,也知道事情可以用其他理智的方法解决,但
她就是忍不住要气他,最好让他气得七窍生烟,她一定放鞭炮庆祝。
「好吧!」他也不拆穿她幼稚又可爱的举动,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椅,呼唤
那正在生闷气的美人儿。「来,坐我旁边,我们来谈谈。」
「谈什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她依旧站着,摇头拒绝他的邀请,眼光硬
是挪向别处,不愿意面对他。
在她好不容易痛下决心要忘记他的同时,他又大剌刺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还堂而皇之闯入她家,真是……不要睑!
「你是不是在偷骂我?」他精明地指控,在看到她心虚的表情时,更是在心
里偷笑。
「不要脸!」她双眼溜回他身上,手擦在腰上,乾脆直接开骂。「我们已经
分手,干嘛还要谈有的没的?」
「我们没有分手,那是你单方面自己喊爽的。」她的分手宣言让他头晕目眩,
心脏疼痛不已。他心思复杂的睇她一眼,「而且喊完又跑得不见人影,连小恬恬
也不联络,说到底,你对这件事的处理有欠妥当,我根本就是被你抛弃的!」
第八章
「是你乱来,还有……你胡乱指责我。」季牧洁无视他的故作可怜状,大声
指控。因为她很清楚这男人扮演笑面虎时是最危险的时候,一瞬间就会将人吞得
一乾二净,连骨头都不剩。
「我误会你确实是我不对,我道歉,但是我真的没有乱来。」张瑞祺皱紧眉
头。
他对她的一再重复话题有点懊恼又火大,但这些都比不上她对他的不信任。
她的不信任对他是项凌迟,害他在工作时一直心不在焉,搞坏了几个官司,连出
庭的法官都看不惯他的心浮气躁,大声训斥了他一顿。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我和你分手这半年,我发现你依旧和那个女明星徐芊
禾有来往,虽然你把她的委托案丢给沈碁峰负责,但你还是常和她私下来往。杂
志都有报导,你别想否认!」她气呼呼大叫,嫉妒又伤心,脸色乍青乍白,浑身
因愤怒而颤抖着。
他又气又恼火地爬梳着头发,克制着怒气解释,「那真的是误会,徐芊禾根
本就是一只诡计多端的狐狸精,城府深又喜欢卖弄她女性的本质,说谎对她来说
和吃饭一样简单。而且她对媒体承认说喜欢我只是烟雾弹,她私底下也藉故找了
好多理由接近我,但我可以保证,我和她没有一丝丝瞹昧关系。为了撇清和她的
关系,我才早早就将案子丢给沈碁峰处理。」
「我不相信,我曾经亲眼看到你手机里保有她传给你的简讯。」说到这儿,
她就生气。
在他们冷战的那几天,她曾经在客厅发现他的手机,不经意的拿来查看,没
想到竟然发现大秘密——十通简讯里有八通是徐芊禾传给他的!她之前传给他的
简讯都删光光,徐芊禾那女人传给他的简讯竟然都保存完整,而且日期清清楚楚。
「你知道,现在大家非常注意司法界的风纪问题,有许多法官、检察宫、律
师因为个人操守问题受到大众的检视,甚至还有人因此而丢掉职务。徐芊禾接近
我只是想要搓汤圆,因为审理她案件的检察官和法官可能是我的学弟或同学、
甚至是学长。为了明哲保身,我必须将所有可能伤害或陷害我的证据都保留下来,
免得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不喜欢和她谈人性的黑暗面,但事实就是如此,司法虽然号称是社会秩序
的最后一道防线,但自古文人相轻,使出的手段更是缜密恶劣,稍一不小心,可
能就成为别人升宫路途上的眼中钉,若神经大条一点,就有可能成为炮灰,落得
名声与职位皆不保。
他曾经在公职单位服务多年,看尽人生百态,有些人为了铲除异己,以正义
与秩序为理由,各种恶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为了脱离这黑暗的单位,他才与相
知好友一起出来开设律师事务所,继续为民服务。
「你是说,她接近你是有目的?」她一脸狐疑,开始好奇起来。
他叹口气,决定将来龙去脉讲清楚,免得这只小炮弹又莫名其妙炮轰他,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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