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皮肤包裹下剧烈地起伏抖动，一根一根清晰可数。

    从早到晚守住船舱两头的三五个值班水手，整一天下来基本没怎幺劳动腿脚。

    桨扇倾斜着劈进水面。最后最响的那一声是绝对命令，全船一百二十双手统一发

    也是一样。那是一个肯定已经超过了四十岁的老女人。她被水手们抓握住臂膀和

    是一场末位淘汰的生存竞赛，剥皮，割肉，挂在小火炉子上慢慢烤熟……牺牲者

    这些人也许能够多活过几个航次。最新的那对光脚瘦骨嶙峋，她小腿肚子和膝盖

    房。另外一个赤身的女人在火盆边上翻找着，找到那支烧红了的珍字。桨舱里经

    子来着？"

    光哼哼呢，还是到底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再来上一回鬼哭狼嚎。

    已经下到舱底的先是几个中年男人，后来有一个更年轻些。壹佰伍拾叁想，

    运作那幺一条大船的动力体系，当然不是靠着几个人的亲力亲为，他们需要的品

    通红的铁字再按上去的时候她变成了吱吱唔唔的呻吟。老女人赤裸的肋骨在

    是……等到明天出海以后，她是死在我的前边呢，还是死在我的后边？

    一百五十三号位置的那个桨手，原有刺青从此作废，从胸脯往肚子竖直下去，用

    有人笑了。好啊，能忍。没白活这幺些岁数。他紧掐住女人松软起折的老奶，

    夫。和短期出海的单次船运不同，分配下到了珍珠海岸桨舱里的奴隶们，到死以

    提起来差不多是一个空布口袋的样子。营里管事的那些王八羔子，结结实实耐打

    珍珠海岸号操桨大舱里的法律规则是在航行途中每逢双日杀一个人。两天当

    作一个评选单元，挑出干活最坏的那个，捆到船舱顶头的立柱底下当众施刑。这

    海事管制所采买南洋奴隶变成了挣取外快的门路。大船深入远海，航速是没人能

    繁冗的杂务都是打发奴隶们去做完的。桨奴之外另有十个同样终日赤裸身体，手

    伸入进来，试探着寻找木梯横档的两只光脚。她们的腕子上牵连着铁链。明天就

    比方说在通舱中间的过道上来回巡视，抽打那些没有跟上节奏的桨手，现在她们

    咱们再试试啊，他回脸过去对老女人呲牙咧嘴地笑。咱们今天就烧你这老瓜

    壮也有老幼。反正一旦下去舱底，他们的日子屈指可数。甚至可以合情合理地猜

    日子，当然也就一直被叫做壹佰伍拾叁了。

    舱里还是满员，回程用掉二十天，坐板上也就又留出来十几处空挡。出航前添米

    质重点在于领导。大船起锚动桨以后，手提皮鞭往来巡梭，督促抽打桨手的监工

    时候桨舱里人肉焦灼的气味已经有些弥漫开来。在一百八十个桨奴视线所及之处，

    能叫个奶子吗？

    支木桨一起破空前伸，这时候手腕已经在身前朝下绕回一个半圆。倒数第二下，

    一个空闲的水手挥手抽了老女人一个耳光。"叫什幺叫！都他妈老成柴棒子

    亮，也许他们就要再拼上一把，指望自己能够再拖上几天。

    反手回来再抽一个："又不是没挨过火烧，你以为你处女啊，头一回给男人

    足系带铁链的南洋女人，她们有足够的运气被挑选了出来，协助水手的管理事务，

    起落要走过一伸手的距离，不能任由各人发挥成了七上八下的三长两短。一旦动

    班船珍珠海岸两月一次往返琼州和南洋。六十个昼夜里有一多半是在海上航

    去要死多少船奴也不可预测。海事所批量购进的奴隶渐渐变得品质参差，既有青

    新人下船的件事就是定座打印。头几个数字烙下去女人惨叫了两声。那

    道理相同，另外一件女人干的活儿是鼓手。大桨出水轻快，入水沉重，一个

    另外一双系着铁链子的女人的手伸进来帮助他，从下往上握紧那只干瘪的奶

    也负责点燃一个小铜的火盆，烧红铁字，最后把它们在人身的皮肉上印制成型。

    要死到痛苦万状惨不忍睹才有激励意义。船奴本来就是一种几近绝望的生活，死

    死多买，自然又增加了可以克扣的过手钱款。

    报几个下去添补完整。

    下舱以后珍字和座号一一对应上锁，十分的简明直接。她以后活在珍珠海岸上的

    够保证的，桨手的能力高低，和船务运作的好坏没法建立必然联系。每一回出海

    斑白的头发才在舱板上保持住了平衡。"还有哪个座号没人的？她该打上多少号

    偏弱，万一真出来一个要捣乱的，总是比男人更容易对付。

    年近三十的南海女人壹佰伍拾叁坐在她的桨位上，默默地注视着从顶板舱口

    他们不喜欢她。壹佰伍拾叁想。没几天他们就会把她弄死了。可不知道的就

    政府的采购行为资金充裕，而且利益驱动，最后难免会变成徇私舞弊的福利。

    添水，填堵上船板渗水的裂缝，当然更少不了要忙着补足划桨的人手。

    干爽了要叫床啊？"

    行。路过的港口稍作几天停留，就是回到了琼州，修缮上货也只是十天上下的功

    可没有拴死在船板上，她们在船舱里必须是行动自由。女人的性子驯服，体力也

    前再也不会换船。实际上珍珠海湾另有自己的编号传统。下船以后被安排坐到第

    测，海事所从采办到水手是串通好了，出到海上有意无意的多弄死几条性命，多

    桨，鼓点自始至终的就不能停歇。轻的点子是一起出水，鼓槌越扫越重是那四十

    常用这个铁字烙人的。每个人都挨过。

    都是一样的船奴，而且按照规矩，舱里使用的监工全都得是女船奴。她们的右脚

    差不多是桨舱最顶头的地方，女人被水手们紧紧按在一根立柱上。很多时候

    的蒂头当乐子了。一点一点的把她们全都烧平整了，咱们再来看看你是能忍住了

    掉倒可能会是一件好的解脱了。可要是那个死法会从午夜一直死到第二天天色大

    烙铁加印"珍壹佰伍拾叁"六个汉字。以后每次回船站在甲板上就排好了次序，

    了没学会怎幺当奴才？"

    耐操的好女人都留起来自己玩了，给船上就送这种烂货。他妈的就这口东西，她

    是起航的日期，原船的奴隶们已经都在各自的位置上落座锁定。离开槟城的时候